第一章功败垂成
和平会谈是件很复杂的工作,其中牵涉到诸国关系的复杂纠葛,还有阿里布
达本身的利益,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棘手许多。一开始,我本是打算置身事外,
除了月樱的切身安全,其余什么会谈成败都不关我的事。
然而情形却越来越超出掌握,像是国王陛下的敕令、净念禅会的介入,都是
我所没料到的情形。单单只是那场意外演变成魔兽展示会的阅兵大典,就让整件
事又平添混乱因子。
和平会谈居然会搞到要出动生物兵器来展示威力,在道理上,这实在是一件
很荒唐的事,可是在谈判技巧上,这也是一种不得不然的手段。就像人们很难逼
不懂事的孩子乖乖坐在桌上吃饭一样,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并下是愿意乖乖上谈判
桌的对象。
无论如何,这场阅兵大典确实引发了与会百族的巨大震惊。如果说,那名为
「天毒魔蝎」的蝎形巨兽,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令得一众中小规模的国族震骇
拜服,那么,净念禅会的御兽使能够随手消灭魔蝎,这手本事则是连伊斯塔、索
蓝西亚的首脑也受到冲击,不得不仔细思考今后的抉择。
「不过,被吓到的人就只有这些吗?」
「说来也是,大叔我看到那些好大只的蝎子跳来跳去,心里真是扑通扑通的
在跳,贤侄你呢?有没有那种裤子湿湿的感觉。」
「去你妈的,你的裤子才湿了呢!给我滚出去!我才不要和尿湿裤子的中年
人同一马车。」
「可是,马车正在动耶……速度好像很快的样子……」
「哦?这么说你到了阴间,知道该怎么向阎王交代你的死因罗?」
一脚搞定身旁那个双掌合十,面露哀求表情的中年男人,我用力关上车门,
心里则是想起上次差点被莱恩捉奸在床时,被迫答应了茅延安一个要求,如果不
早点找机会杀人灭口,这张空白支票还真是让人不安。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茅
延安这么容易就能被摆平,我也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全没预兆地培育出这么一支生物兵团,这个净念禅会的实力不小啊,莱恩
他控制得住吗?被净念禅会给震惊到的,绝对不只是阅兵典礼上的众多宾客,我
想即使是金雀花联邦本身,都很难平静地注视这一切,毕竟,过于强大的力量,
本身就是一把两面刃。如果净念禅会真的掌握了千余头天毒魔蝎,加上来自光之
神宫的高手助阵,那甚至足以与金雀花联邦相互争夺大地霸权,莱恩怎么可能没
有顾忌?当然,这些假设,还得看莱恩与净念禅会之间的真正关系是什么……思
索着这些问题,我在马车中放松了疲倦已极的身体,醒来时后已经回到了爵府。
照理说,经过刚才那一场大闹,净念禅会应该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吸引过众人
的目光,暂时不该有人注意到我,也不该有访客,不过我才一下马车,对面就另
外有一辆马车驶来,从上头下来的不速之客,赫然是一位我无法拒绝的贵宾,光
之神宫的第三号人物——心灯居士。「约翰贤侄,欧伦先生在吗?」
茅延安就茅延安嘛,什么欧伦先生?谎话真是说得一点都不拗口。而我真是
痛恨茅延安这不良中年,因为他交游广阔的关系,我现在见到人就平白无故矮上
一辈,好没道理。
算了,霓虹都是心灯的徒弟,我虽然只搞过妹妹,不过照这一层关系来说,
叫他一声岳父大人也不为过,就小他一辈吧!反正大家彼此占便宜,也不知道谁
的便宜占得多一点。
我本想告诉他,茅延安尚未回来,谁知道爵府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不应该
在这里出现的人,向心灯招手。
「喂,来得太晚了吧?三缺一等你等好久了。」
茅延安从大门里探出头来,不由分说,就把心灯居士拉进爵府去,跟着就响
起一阵劈哩啪拉的声音。
连同福伯和一名老仆人在内,这几个家伙居然在大门后直接摆一张桌子,就
这么打起麻将来。看心灯居士、茅延安摸牌堆牌的手法,圆熟老辣,倒是看不出
他们两人除了以书画论交,居然也以麻将来增进友谊。
「居士,您……」
「喔,请别在意,基本上呢,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促进友谊方式。」
「但您是光之神宫的要人,而且我以为您喜欢风雅诗画。」
「光之神宫是我的师门,但我并非僧侣,而且诗画也可以与娱乐结合,看看
这张牌上的凤凰,我画得还不错吧?还有刚才那张北风,是老茅昨晚题的字。」
「可是这是我家的院子……」
「所以我们把福伯一起找来,这样就不用烦恼招呼的问题了,贤侄你进去休
息吧,不用管我们了。」
回答最后一句话的不是心灯居士,而是茅延安。
我问茅延安他如何回来,他说自己遇到好心人的马车,搭便车回来了。这话
当然是全无诚信可言,但我自然也不会蠢到去追根究底。最近观察他的举动,越
来越觉得他与光之神宫的关系匪浅,从他与心灯居士的熟稔,还有对慈航静殿的
关心与了解,加上曾长时间待过金雀花联邦为官,我猜测他可能在光之神宫地位
不低,至于是不是像他外表那样看来手无缚鸡之力,更是未定之数。
但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因为心灯居士这个大来头的人物在这里,
我早把这四个不挑地方打麻将的牌友给扔出去,因为有阿雪藏在府内,我并不愿
意让外人有多见到她的机会。
天河雪琼长年与心剑神尼清修于孤峰之上,所以光之神宫中人见过她的不多,
直到她最后也是唯一一次下山,经过阿里布达,预备出海,她的绝色容颜这才为
人所见。
但心灯居士是神尼的师弟,他到底有没有见过天河雪琼,我可是半点把握都
没有。
关于这问题,我稍后问了阿雪。正在自己房间里休息的她,看起来还是一副
清纯无辜的可爱表情,很开心地向我扑过来。
「师父。」
「哎呀,哎呀,别搂得那么大力,我才刚刚在外面和人打回来,痛得要死,
哎……」
叫是这样叫,但与阿雪的紧紧拥抱,享受她高耸饱满的胸前推挤,这是我永
远不会拒绝的甜蜜享受。
由于足不出户,阿雪穿着的都是简单的家居服,不过由于我的个人喜好,所
以阿雪上半身的衣服,一律都是中空的露脐吊带装,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白皙小
腹,上头则是用乳兜似的吊带装,交叉缠裏着两团鼓涨涨的雪腻;蝉翼似的单薄
碧纱,分外显现出圆硕雪乳的白嫩柔皙,让人又爱又羡。
风、花、雪、月,四大天女之中,龙女姐姐李华梅的肌肤最是幼滑,月樱的
肌肤娇嫩无双,凤凰天女的芳容我虽然未能目睹,不过,想必也没有阿雪这样的
雪白柔皙,这是我最近才发现到的事。
美人如玉,羞答答地勾搂着我的脖子,轻诉着她的思念与寂寞,还有因为刚
刚修炼完魔法后,胸部鼓鼓的涨痛,这幕旖旎情境确实很引人遐思,不过刚从战
场上回来的我,却只想到一件事。
不管左看右看,对于阿雪已经成为一名黑魔法师的事,实在没有什么真实感,
不但身上找不出黑魔法师该有的阴森气质,就连服装都中规中矩得不像样,完全
不像娜西莎丝那个妖女一样,性感暴露,首饰不是骷髅戒指,就是魔龙项链,不
用写招牌也知道她并非善男信女。
「阿雪,你现在是个连伊斯塔人都畏惧的黑魔法师了,不能再穿这么俗气的
衣服,像个婊子似的,等我拿到薪水,马上帮你换一身新衣裳。」
「嗯?可是,我很喜欢这种衣服啊,清清凉凉,穿起来一点都不热,除了跑
步的时候有点不方便,其他时候都很舒服啊!」
「傻妞,穿这么清凉,会感冒的。」
「嘻,阿雪的身体头好壮壮,从来不感冒的,而且……每次穿这种凉凉的衣
服,师父你看阿雪的表情,都好……好色喔!」
飞快说出最后三字,这头美丽的小狐女本想夹起尾巴,马上开溜,但却被早
就看透她行为模式的我,一把揪住尾巴给拉回怀里,也不客气,右手立刻伸进她
单薄的轻纱胸衣里,攫取那任何男人都无法一手掌握的浑圆豪乳,粗暴而不失技
巧地捧抓揉捏。
随着温湿香甜的汁液逐渐流到掌心,阿雪本来因为怕痒而边躲边笑的娇嫩嗓
音,渐渐变成了充满情欲的甜美呻吟,柔嫩香躯更是像没有骨头似的贴靠在我身
上。
我扶着阿雪,进到旁边的厢房,朝趴在地上的紫罗兰使了个眼色:要是有谁
敢大胆地过来偷看,不用客气,咬掉他脑袋当晚餐就行,尤其是那个不知廉耻为
何物的茅延安。
剩下的外人里头,心灯居士看来像个有道之士,应不至于如此好色,过来偷
窥我与阿雪的合欢,更何况四个王八蛋都在牌桌上,哪会知道这里在做什么?
不过,在仅仅一刻钟之后,我便知道这想法错得厉害。当阿雪在我身下辗转
呻吟,不能自制地将愉悦春情化成一声声响彻云霄的畅美呼叫,爵府里头的所有
人大概都很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我离开爵府之前,先问了阿雪那件最让我不安的事。阿雪叙述那天
月樱与心灯居士联合来访的情形,当时她闪避不及,与两名贵客见了一面,吓得
目瞪口呆,幸好是福伯过来帮她解释,说是府里的重要客人。
月樱向她问了好,并没说什么,倒是心灯居士连看了她几眼,直夸她是良质
美材,如果她有意愿,他愿意引荐她到光之神宫学艺,却不料这句话碰触到了阿
雪的伤心事,立刻就头也不回地跑了,然后就一直躲着不出来。
从这些听起来,月樱是没与阿雪谈话,心灯居士则是认不出阿雪的身分。有
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总之是老天保佑,又混过了一关。
出发前往金雀花驿馆时,我又想起了织芝·洛妮亚,自从那天分开后,就一
直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委托她的那套魔法师装应该已经完成,得找个机会向她取
货才成。
到了驿馆,茅延安说不便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自告奋勇地去缠着莱恩,
省得让这基佬过来妨碍我与月樱联络感情。
「贤侄,大叔这样子算是够义气吧?昨晚你把雪汤喝得渣巴渣巴响的时候没
来偷窥,现在又让你去痛饮月汤,你以后怎么报答我啊?」
「男人喝汤,天经地义,有什么报答不报答?顶多我骑我的马,你泡你的妞,
让你去和人家一国之尊研究汤头,还有总统套房可以住,这么便宜的好事,你应
该请我吃宵夜了。」
听说有道的君子分别,是拱手抱拳,不过我们两个卑鄙的男人相互比过中指
就可以了,反正彼此的龌龊念头心照不宣,用不着多话。
不过,见到月樱却不代表有汤可暍。在她那一群武装侍女的加强戒备下,我
连饭也没得炒,还喝什么鬼汤?
听说,是因为昨天这间驿馆里有人在阅兵大典中受伤,所以提高了警备,其
实这样也好,省得让月樱误会我每次看到她,脑里都只想到淫邪的念头。
我和月樱谈了谈昨天的阅兵大典,月樱虽然对莱恩的作风不置可否,但对于
和平会议即将有大进展,显得很开心。我问她这和平会议到底有什么重要,月樱
却像姐姐训话一样,扳起脸来说了一堆陈腔滥调的理由,让我暗自懊恼,自己找
骂挨。
为了转移话题,我打听起净念禅会的底细。对这问题,月樱显得有些迟疑,
说莱恩在国内时,虽然不反对净念禅会的发展,但也从来不加以鼓励,至于什么
时候有这么密切的往来,她也不清楚。
「这个净念禅会,据说得到光之神宫一众高僧的支持,可是我自己的感觉,
那些德高望重的年老僧侣们,并不是很乐见这样的发展。」
月樱若有所思地说着。在金雀花联邦,她不怎么参与政事,但随着莱恩出入
的场合多了,自然也晓得许多军政资讯。
听她说起来,净念禅会的崛起,代表着光之神宫内部,一场新旧势力的消长,
新一辈的子弟,藉由组织净念禅会,而使得两个世代之间不同的观念对立,越来
越显得白热化。
「光之神宫的既有宗旨,就是不能以暴易暴,否则就算战胜邪恶,自身也将
沦入魔道,为祸只会更深,所以一直以来,历代高僧都主张顺应自然,不愿意使
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月樱道:「净念禅会的成立,大概有个十来年,但最近六年声势越来越大,
在金雀花联邦的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从民间延伸到政坛,还主导了许多法案的
推动。」
「法案?什么法案?」
金雀花联邦的政治制度,与大地诸国不同,是民主代议制,由老百姓经由选
举选出代表,参与政治,制定行政法案。阿里布达的政治,虽然有传国律法为基
础,但原则上,什么事情都还是国王说了算。
「刚开始是倡导武艺修行、奖励练武之类的,不过这几年随着尚武风气强盛,
议会里头开始有声音,要求加强军备,扩充战力。」
月樱道:「加入净念禅会的议员,认为以金雀花联邦的地位,应该积极介入
国际事务,担任维持大地和平的角色。这样应该是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
来议会里慢慢出现激进派,主张该与伊斯塔开战……」
这件事我是首次听闻,不过听在耳里觉得很好笑。
世上有光系魔法,也有黑暗魔法;有光之神宫,却没有暗之神宫。在慈航静
殿长期兴盛的发展下,尽管人人都知道黑魔法在实战上的威力强大,不过修炼黑
魔法的巫师总是被人投以异样眼光,动不动就被当作妖魔看待……当然啦,修炼
到最后当真变成妖魔鬼怪的巫师,也是大有其人啦!
没有暗之神宫,但却有个黑魔导之国伊斯塔。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几个受
到排挤的巫师远走荒漠,把黑魔法传给当地住民,渐渐形成一个团体,大地上的
巫师闻风而来,时日一久,这些人就成了伊斯塔的开国之祖。
修炼黑魔法,首重血腥牲礼,会像阿雪那样烧坏脑子,拿自己当牲礼的傻子,
普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伊斯塔以研究黑魔法为国教,皇室成员全都是巫师,
需要牲礼开坛,直接出去抓人就成,国内百姓的地位,不问可知。
「金雀花联邦的立国宗旨,是自由、平等、博爱,和伊斯塔的做法互不咬弦。
认为该讨伐伊斯塔,弔民伐罪的声音,从两百年前就有了,不过慈航静殿历代的
掌门都坚持,这不能拿来当掀起战争的理由,所以是透过谈判与接触,用经济封
锁等手段,让伊斯塔有所收敛。」
月樱道:「总都是这样的,年轻一辈的子弟认为老人行事迟缓温吞。净念禅
会由年轻势力组成,他们质疑传统,试着改变过往的规矩。如果这股动力的方向
正确,那会是推动时代的助力,不过……」
「不过什么?」
月樱摇摇头,道:「权力会腐化人心,但是过度强大的武力也有同样作用。
金雀花联邦近两百年来从未在境内发生战争,有慈航静殿作后盾,加上提倡练武
风气有成,国力强大,非其他国家能相比拟,国民们坐拥这样的武力,蠢蠢欲动,
这就变成丁一件很遗憾的事。」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不过听月樱姐姐一项一项剖析,我在频频点头之余,却
也着实一惊。
刚开始,只是她回想在金雀花联邦所见的局势,并且说出自己的忧心,但话
题一开,就不再只是单纯回忆,而是清晰的逐项分析,每件事、每个道理,都说
得清楚分明。
月樱姐姐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轻蹙着眉头,轻声细语,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
留意到说了什么。
但我却用上了心,开始闭上了嘴,只是观察着月樱说话的神态,后来我很惊
讶地发现,尽管月樱不喜欢参与政治,不过她确实有这方面的资质。看事情有自
己的角度,当别人陷入狂热时,她能从其中抽离,维持冷静的理性。
这种特质说来简单,但却很不容易,冷翎兰的精明强干、坚忍能耐,已经是
众所周知,但在见识清晰、不受情绪影响的特质上,就不如月樱姐姐。遇到事情
时,冷翎兰只是忍住,那不能算是冷静沉稳。
「啊,不好意思,说着说着都忘记了……」
发现了我的沉默,月樱仿佛觉得自己失态般,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连声
抱歉,这个偶然流露的小动作,为着她的高贵典雅另增一番俏丽美感。
「我忽然想起,姐姐你以前到我家来,很喜欢看书库里的历史笔记,还逼着
我当你的听众,一定要念给我听。」
我道:「很多时候,真正的优秀人才,并不一定是该领域的专职专业。有些
名将平常看起来像个学者,或是农夫。一名历史学家来参政,结果说不定出人预
期呢!」
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月樱道:「别笑话我了。在金雀花联邦待久了,那里的
资讯比这里发达,每天听人谈论国事,久而久之,听多了也就会讲了,换做是你
也一样啊!」
「不,我可没有这种本事,也没有一堆政治家会在我身边整天谈国事。姐姐
你刚才很多道理都说得很对,你的说法又有说服力,听说金雀花联邦是一个男女
参政权平等的国家,你大可以考虑在那边从政呢!」
这句话本来只是调侃,但月樱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也有
人这么劝过我呢,两个月后的大选,巴菲特家族很希望我代表竞选,多争取一席
议员席位。」
「啊!对啊,女人在金雀花可以合法参政,姐姐你顶着第一夫人的荣耀,形
象声望又好,如果你去参选,一定可以……」
才一说我就感到不对,因为月樱黯然地摇头,样子优美得像是水中天鹅,但
眉目间的细细哀愁,却显出了她的失意。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生活安安静静,没有显赫,也没有荣华,我开心,
我身边的人也开心,这样子就够了。」
才能与性向结合不在一起,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当看到月樱这样的神情,我
顿时想到,对她而言,政治是什么东西呢?
生在帝王家,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与国政结下不解之缘,后来更把人生
系结在政治婚姻之上。有生以来,月樱姐姐不曾有过决定自己命运的机会,若有
一天能够独立选择,她肯定会远离宫廷、王室,过她所期望的恬静生活。
结束了与月樱的谈话,我去找茅延安,预备离开。当我穿过层层警备,进了
那间谈话厅,见到我进来的莱恩对我点点头,我却给吓了一跳,想不到莱恩今天
推掉一切外务的理由,是因为他正裹着绷带疗伤。
刚刚听说,昨天的阅兵大典上有人受伤,但我以为只是哪个倒楣的护卫,料
不到竟然是大总统本人负伤,难怪昨天乱成那样子,娜西莎丝、伦斐尔、冷翎兰
各自出手退敌,却一直不见莱恩和回休楚两人现身,镇压场面。
回想莱恩昨日单剑独挑那几头天毒魔蝎的场面,对上那么强大的魔兽,就算
受伤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想想也有点古怪,要做这么夸张的事,莱恩不该
没有估计过风险,纯以武功而论,莱恩可不是冷翎兰、伦斐尔等小辈能相提并论,
怎么会搞到有受伤的情形出现?
再靠近一点看,我心中暗自讶异,在莱恩赤裸胸膛上的伤痕,明显是刀伤,
伤口虽然不长,却是颇深,换言之,他并不是与天毒魔蝎比斗受伤,而是为人所
伤。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刺客,虽说这世上想刺杀金雀花大总统的刺客比比皆是,
但有哪个刺客能够伤到武功卓绝的百里雄狮?
(该不会是……刺客、刀伤,这两个具有某种暗示性的名词,让我产生了一
个很不吉利的联想,脑里浮现了那天晚上,重创方青书的那一抹泠电刀光。
「出手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事前毫无徵兆可寻,我中了她一刀,但她也被我
反掌打中,逃逸无踪,如若所料不错,出手的必是鬼魅夕。」
莱恩的面色有点苍白,但话声却是中气十足,显然这些伤势毫不碍事。这是
慈航静殿禅功高手的特徵,肉体强韧,回复速度极快,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非常
耐打,相形之下,那些修炼邪异功法的高手,就显得很不耐扁,除非动用那种瞬
间压下伤势的邪术,不然很难和禅功高手比拚回复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叱吒一
时的大魔头,莫名其妙「邪不胜正」被一群年轻少侠以逆转战一击干掉的理由之
一。
在座的人除了回休楚,还有茅延安与心灯居士。其中,心灯居士正在为莱恩
疗伤,手法非常奇特,掌心上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但我却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波
动,显然并非魔法,而是禅功一类的武学,随着白光拂过,伤口肌肉迅速愈合,
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鬼魅夕近几年声名鹊起,丧生在她手底的正道侠士不下数十人,鲜少听说
有人能在她手底逃生,大总统今次不但伤势不重,还能挫她锐气,委实为我慈航
静殿出了口恶气。」
「不敢当,黑龙会武学确实有高明之处,那一掌只能将她轻创,倒是要多谢
南宫居士以「禅定印法」为我镇伤,在会议完结之前,我不能让伊斯塔人得知我
身上有伤。」
心灯居士俗家复姓南宫?这倒还真是让我想像不到,但就在我为着这个无关
事情紧要的问题而纳闷时,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翘着古怪二郎腿的茅延安,突然
微笑着说话。
「大总统真是用心良苦,可惜事情已非我们独力能够回天。刚才心灯已经说
了,伊斯塔与索蓝西亚在昨夜达成紧急协议,要联合退出这个和谈会议,他们一
退,罗赛塔的矮人们立刻会跟进,就算不让他们得知你受伤,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此事今晨回休楚已告知于我,所以才急请茅老师来此一谈。当初茅老师为
我国安邦定计,才智无双,不知茅老师有何妙计扭转干坤?」
「能让大总统有此谬赞,姓茅的深感荣幸,但你此时方说,却已经太迟了。
昨夜伊斯塔与索蓝西亚联合向光之神宫施压,说净念禅会隶属于光之神宫旗下,
却私自研发生物兵器,光之神宫虽然还没有回答,但大总统倒是猜猜大和尚们会
怎么回应?」
第二章不留人头
茅延安这一席话真是语出惊人,尤其是暗示:光之神宫有可能在承受两国联
合施压后,撒去对莱恩的一切支持,这点可以从旁边心灯居士的尴尬表情得到证
明。
「各位请不用多心,也不用多加揣测,心禅师兄是个有智慧的人,定能根据
正义与法理,作出最妥当的安排。」
虽然是场面话,但心灯居士和缓镇定的语调,理应很能够稳下众人心头的惶
恐,无奈他下半身的动作,却实在让人有够不安,因为在说着这些场面话的同时,
他向众人一拱手,上半身不动,脚下却轻飘飘地斜飞射出去,转眼间离开了谈话
厅。
根据他至交好友茅延安的解释,心灯居士的古怪态度,蕴含了两个意义。第
一,那个消息确实是真的,而茅延安的猜想并没有错;第二,心灯居士并不赞同
师门的做法,但尽管不赞成,目前不在权力中心的他也无力改变什么。
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伊斯塔与索蓝西亚的这招釜底抽薪,确实相当毒辣,
一旦得不到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莱恩这个即将卸任的总统,根本无力去保证什
么,这个和平会谈也就不攻自破了。
莱恩确实是心志果敢坚忍之士,听到这么大的事,也不惊慌,只是闭上眼睛,
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目光锐利地看向茅延安,问说以他与光之
神宫的关系,既然早就得知此事,现在又表现得如此镇定,必然是胸有成竹,既
是如此,有什么应变之策不妨说出来。
「哈哈哈,我哪有什么镇定?不过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罢了,怎比得上大
总统忧国忧民的胸怀?事实上,昨晚伦斐尔王子亲访于我,邀我在此间事了后访
问索蓝西亚,给一些国政建议,我已经答应了。」
真是浑帐,还以为他们昨天打了一晚的麻将,结果居然一个跑去接紧急情报,
一个跑去与精灵王子勾搭。短短一晚,我家成了国际大事的转折点,当真是不知
所谓之至。
而茅延安这番话一口气说出来,隶属金雀花联邦阵营的人,脸色自然是说多
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被敌对势力挖墙角挖得这么彻底,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只不过我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么嚣张的态度,并非不良中年的作风,除非
……这是他故意抬高身价的策略。
我默不作声,暗自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突然手上一寒,月樱从旁
边过来牵着我的手,轻轻摇了摇,眼中闪过求恳的神色,竟是要我帮忙说动茅延
安。
冰凉的掌心,正代表着月樱此刻的紧张心情,却让我大吃一惊,怎样都想不
到这见鬼的和平会议,对月樱居然这么重要。但无论如何,月樱既然向我求恳,
我怎样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快步走到茅延安旁边,手一拍桌,还没说话,他已经
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有我世侄的天大面子,那姓茅的就大胆地与大总统来个赌约吧,如果
我输了,这条烂命就任凭处置;但如果赢了,那就冒昧要从巴菲特家族的宝库中
讨一样东西。」
「如何赌法?」
连命都赌上,天大的风险,但是以不良中年的个性,胆敢下这么重的注码,
显然是把握十足,而他所求之物,必然也是非同小可,谁知道莱恩问都不问他要
什么,直接就问赌法,显然已经做好了觉悟。
「十日之内,不用劳你一分人力物力,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三国将
会签下和平约定,只要少了其中一国的签字,姓茅的就自动把脑袋砍下。」
假如茅延安仍是文士打扮,那么这番话说得再豪气干云,恐怕也不会有人当
回事,但偏生他现在的打扮,是一套流浪剑士的装扮,当他抬手指人,长笑说话,
顾盼之间竟有一股江湖大豪的霸气,就连与他面对面的莱恩和回休楚都被影响,
相互望了一眼。
这也难怪,本来不良中年就是一个骗术高明到能够催眠自己的大赌徒。
「茅老师这么自负?要知道你就算得到光之神宫的全面支持,事情也绝不如
想像得容易,我们倾全国之力,耗费两年时间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在十天之内就
能令三国点头签字?」
「如果要靠光之神宫才能成事,那算什么英雄?这之间只要我向光之神宫求
助,那么赌约就自动算输。」
「茅老师真是如此有自信?贤者手环虽然价值连城,却终究是身外之物,值
得茅老师这样子冒险?伊斯塔等三国可不是善男信女,能够左右他们的,天下无
几人。」
「大总统真是爽快,知道了茅某人的意图,眉头也不皱一下。既是如此,我
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信心的根据。」
「哦?」
「有信,则有心……过去一位我非常景仰的伟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摆
平三个大国,总比应付三百个小国来得轻易。」
「这位伟人……难道姓赵?」
「不,他姓陈。」
在短暂的的诡异交谈后,茅延安与莱恩击掌为誓,结下了一个让我怎么想都
觉得匪夷所思的赌约。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虽然我不相信茅延安是个拿自己性命信口开河的人,可是他与莱恩的赌约实
在太过荒唐。外交之道无非在于牵扯关系、利益交换,目前伦斐尔与我们没有关
系可言,娜西莎丝更是如同死敌,在不借助光之神宫力量的大前提下,我不知道
怎么去和那两国谈条件。
姑且不论别人心里怎么想,不良中年在走出驿馆大门时,虽然戴着墨镜,却
仍是神采飞扬,态度嚣张到可以用旁若无人四字来形容,上了马车之后,竟然直
接指示要上山。
我和他甩开其余的随从,到了城内最高的一处丘陵山地——机处丘。当我糊
里糊涂地跟着他出来,两人便站在山上,从高处眺望底下的皇宫与街景。
一如大地上其余的独裁国家,阿里布达也对首都的建筑物下禁令,不准高过
皇宫的一半。不过,尽管极权君王爱耍派头,终究没有疯狂到要移山填海的地步,
从这座高丘往下望去,仍是可以看见皇宫的金碧辉煌,斗拱飞檐琉璃瓦,在正午
烈阳的照耀下,闪闪生光。
我开口问问大叔,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这个一直微笑着装神秘的职业骗徒,
终于拿下了墨镜,先看看远方天空的太阳,好像很感慨地问我,有没有听过一个
生于远方国度的伟大智者,曾经在浓雾中以草船借箭,完成了三日内造十万支箭
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小时候听过,我点点头,说他这次和人打赌的事,难度与这个故事有
得拚,如果他没有传说中那名伟大智者的头脑,那现在就该开始准备没头脑以后
的事了。
「既然敢打赌,当然有把握。虽然我不懂得呼风唤雨,但却还有一招更厉害
的。」
我没有回答,心中多少有些恼火,想到他昨晚一声不吭地装着打麻将,却偷
偷和伦斐尔接触,吃里扒外,委实无耻之至。
「知不知道当年诸葛先生在答应造箭之后,第一件做的事是什么?」
「不清楚。是我的话就回家拿火把与汽油,放火烧掉敌人全家。」
「嘿,英雄豪杰岂能这般心胸狭窄?贤侄你要知道,只有放宽心胸,才能得
到人和,如果只靠自己一个人,绝不能成就大事。伟大的诸葛先生,在接下了这
件苛刻的工作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他的好友乳猪……不,是鲁肃,哭泣救命。」
「喔,好机会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头什么乳猪的有没有趁机干他老
婆……呃,不对,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呜哇哇……贤侄啊,老茅这次大难临头了,如果你不肯帮大叔一把,大叔
的脑袋就要不保了,呜哇哇……」
不良中年还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而是整个跪了下来,毫无形象地抱住我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地痛哭着,与上一刻的从容自在判若两人。
「去你妈的,快松手,别抱我的脚,再抱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山去。」
尽管没人能否认,不良中年是个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我并非莱恩那样心胸
宽大的「博爱」之人,在这种情形下只会觉得恶心。
在一阵拉拉扯扯中,茅延安说他其实一直在觊觎巴菲特家族所持有的一件重
宝「贤者手环」刚才一时激动与莱恩打赌,本来是想用诈术骗取的,结果在车上
越想越没把握,后悔已经来不及,要求我立刻帮他找路子,安排跑路,偷渡出境。
我嘲笑他既然与臭精灵挂勾,那就去求索蓝西亚帮他偷渡,找我有什么用;
他则是很奇怪地看着我,问说他什么时候和索蓝西亚挂勾。
「你昨晚不是私下会晤伦斐尔吗?叫他帮你啊!」
「你脑子烧坏啦?我昨晚在你家打了一晚麻将,伦斐尔又不会翻墙进来,哪
可能和我见面?」
「那你又和莱恩说你们两个私下见面?」
「我不这么说,他怎么会心乱?贤侄啊,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
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发挥不了平常的
判断力,任你予取予求,就这一点来说,我的战术成功了,莱恩被我唬得一愣一
愣,连用来象徵家主之位的传家宝都肯拿来下注。」
「你的战术成功?可是你的战略目标完全错了啊,你哪有本事去赢那个什么
鬼贤者手环?」
「因为很想要啊,贤侄啊,你一定也有这种经验吧?在冷飕飕的天气里,只
想吃一口热呼呼的面,想吃面想吃得要死,就算世界毁灭也想吃到的心情,你可
以体会吧?」
「我可以体会才有鬼!」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惹上麻烦,我还真想把这个死抱住我大腿的男人一脚踢到
山崖下,杀人灭口算了。惹出这么大的事,还敢要我帮他跑路收尾,真是天大笑
话。
就在我们一个忙着抱大腿,一个忙着踹人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串窃笑与惊
呼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武装侍女站在数十尺外,一面表情古怪地看着这边,
一面掩嘴窃笑,而站在她们最前头,面色苍白的……就是月樱。
数十尺的距离,不可能听得见这边的声音,所以在她们看起来,应该就是简
简单单一个男人抱另一个男人大腿的画面,我不知道她们到底作何联想,但是以
己度人,再加上月樱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的动作,情形当然是非常恶劣。
我慌忙地踹开不良中年,跑步追上去,试图解释。好不容易才追上月樱,尽
量用不是很焦急的态度,请她到旁边去谈谈。这情形当然是启人疑窦,幸好不良
中年也赶了过来,对着一众侍女们胡说八道,暂时吸引住她们的目光,让我能够
把月樱带到一一旁作解释。
要到旁边的树林去说话,这点并不为难,不过我却另有打算,把月樱往较深
的地方带去,走了一会儿,确定离人群已有一定距离,只能隔着林木枝叶隐约看
见他们,却听不见他们说话后,这才停步下来。
「简单来讲呢,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如此如此,所以这样这样……」
一开始,我本来想要直接说出事实,来安慰好像被吓到的月樱,但却想起刚
刚在驿馆中,月樱似乎对和谈能否成功,非常紧张的样子,要是告诉她茅延安出
门后立即反悔,怕令她徒增困扰,结果只好找些别的理由来混过去。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让人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
似是羞于把下面半句话说出口,月樱的表情突然变得绯红,把头别过去不说
话,想要回去与侍女们会合,却不料我连忙将一颗药囊放在嘴里,从后头一下就
扑了上去,把她按在一棵树木之上,动手去解她衣带。
「小弟……你!」
「对不起啊,姐姐,我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
解衣带的手法驾轻就熟,我很轻易地便解开了月樱的腰带,却给她的手掌用
力按在腰间,不让我再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继昨天高塔上的求欢后,又被我要求林间野合,似乎因为感觉到被低贱对待,
恼羞成怒的月樱,抗拒着我的亲吻,并且摆出姐姐的架子,要我放手退开。不过,
这一招这次却不管用了,我完全无视她的反对,像是强暴似的把香躯推按在树干
上,膝盖顶入她的长裙间,双手则趁她专注于腰际,飞快地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
轻轻一拉,被包裹在蕾丝胸罩中的雪白美乳,就傲然俏立在我眼前。
「小弟……你太过分了……我说不要,外面的人……」
「姐,你心里才不是这么说的呢,昨天在塔上一样那么多人,你不是也好兴
奋吗?其实你根本就喜欢这么刺激的花样吧?我也是,呵,让弟弟看看姐姐的这
里硬了没有?」
「你把我当什么了?快放开……唔。」
看准了月樱不敢有大动作,怕惊动远方的婢女们,我大胆地由她的香肩揉抚
至高耸胸口,同时吻住她香唇,藉由亲吻,把口中的催情药囊咬破,不知不觉地
送入月樱口中。
一开始,月樱尝试以微弱的力量抗拒着,但当药力迅速散开,只能无奈地在
我的揉弄下,不断嘤咛;敏感的乳尖也随着绷翘了起来。
确认药性散开,我的一双手掌,就像是在搓揉着雪白的面团,在她身上反覆
地施予力量,指尖却又不忘在顶端轻弹慢弄,两点乳尖宛如成熟的梅蕊般,可爱
又妩媚地突挺在蕾丝胸罩底下。
我执住月樱一只纤手,高举过她的头,用昨天的经验,解开她胸罩上的暗扣,
瞬间罩杯脱落,乳峰弹跃而出,展现无垠的雪白春色,不盈一握的纤腰,两团雪
腻缓缓地向上贲起,两抹点缀在顶端的突起颜色,彷佛嫩樱,多加了一点春天的
桃色。
药液是由我精心调配,虽然迅速激发情欲,但却让人难以察觉,尤其是自身
体质敏感的月樱,更是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只是听我花言巧语,百般保证只要能
一亲芳泽,就会让她离去,如果多作抗拒,只会更容易惊动旁人。
似乎是放弃了抵抗,月樱软下身体,靠在树干上,任由我脱去彼此的衣物后
将她一览无遗。金黄色的秀发披散在背后,完美地展现出她白皙无瑕的肩头及侧
脸更显出娇嫩肌肤的雪白,以及淡淡潜藏在肌肤底下的粉红艳色。
既是男有情,女有意,一切就方便得多。月樱以手掩住嫩唇,不让声音夺喉
而出;在她的身下凌乱堆叠着散落的华贵衣裙,以及半褪在身上的蕾丝胸罩与亵
裤,衬着后头的树干与绿叶,看来别有一种荒淫的美感。
「姐,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在我心里,你冰清玉洁,像个圣洁的女神,
所以我最喜欢看你春情荡漾、婉转呻吟的样子,看起来好有成就感。」
「别……别这么说我,我不是女神,也没有资格当圣女,只是一个有血、有
肉、有真实欲望与思想的女人。」
脸泛红潮,月樱的迷离双眸中,充满了诱人的情欲,却又如天上星辰般皎洁
闪耀;在如麝如兰的热烈喘息中,她牵引着我的手,来到她冰肌玉骨的胸口,让
我顺手揉搓着她的美乳,月樱的乳房又白又嫩,像是最成熟多汁的水蜜桃,才只
是一会儿,粉嫩的乳蒂就硬了起来。
「来,小弟,用你的手,亲自感受姐姐的体温、姐姐的心跳,这一刻,我的
心只为你而跳动,因为是你的触摸,所以才跳得这么快……圣女和女神不会偷情,
也不会去爱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比一切的情话更好听,月樱真诚的低语,让我瞬间心花怒放,高兴得快要飞
到天上,唯一报答的方法,就是不断地亲吻着那红润清香的小嘴儿,堵着她的滑
滑的嫩舌,另一只手热切摸着她白嫩细腻的大腿。
倍于常人的敏感体质,加上药液催发,不一会儿,月樱被我桃逗得全身颤抖
不已,我再次撩起了她原始的欲火;将她压靠在树干上,雪白浑圆修长的玉腿分
开,只见一片金黄耻毛,沾满着湿淋淋的蜜浆,若隐若现的花瓣,一张一阖的动
着,散发无限诱惑,好像呼唤我快些到来。
看着那充满春情的翦水双瞳,我知道她的性欲已上升到了极点,照理说该是
提枪上马的时候,但我问起另一个问题。
「姐,等到这一切结束,莱恩卸任以后,你回到阿里布达来,我们像以前一
样生活,好不好?」
这个求爱是我的终极目标,之前月樱从来没有答应过,但就像女人常常在性
交后,诱拐意识不清的男人作承诺一样,我也试图利用月樱的短暂失神,来达成
这个目标,可惜,这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行的,小弟。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记得吗?姐姐确实喜欢你,越来越
希望能与你相好,也情愿当你的情妇,但是,我同时也是莱恩的妻子,在神明之
前发过誓,有过婚姻之约,不能背弃约定的。」
「约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姐姐你那么在意做什么啊?」
「是吗?在你来说,约定的意义是这样吗?」
轻轻地说着,月樱的笑容有几分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凄楚,在这一瞬间,我
觉得天上好像有浓密乌云遮蔽了月光。
「可是,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与信念,这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事……至少,我
们现在在一起,这样不就够了吗?」
我无法反驳月樱,要一向保守而道德感强的她,得寸进尺,违背承诺,这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往后再设法了。
更多的言语,只会破坏气氛,月樱配合着我的动作,温顺地分开大腿,将白
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抱着她屁股,拨开那两片肉瓣,往前狠
命一挺,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彼此已是驾轻就熟,月樱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杵,开
始前后动作,迎接我的一次又一次冲进。
天生媚骨的敏感体质,这具早已为情欲所俘虏的妖艳胴体,一双雪臂反抱着
背后树干,在我身下辗转呈现种种性感魅人的姿态,花房的肉壁紧暖有力,促使
我一再大力冲刺,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把动能化为冲击。
只听有节奏的「滋、滋」的碰撞声,月樱轻摆柳腰,乱抖丰乳,不但已是香
汗淋漓,更频频发出销魂的娇啼叫声。
「喔……喔……姐姐好舒服……啊啊……呀……」
我爱抚着月樱那两颗丰盈柔软的乳房,察觉那蜜桃似的美乳越来越坚挺,连
忙凑过去,用唇轻轻吮吸着。
娇嫩的乳蒂被刺激得耸立如豆,连续的挑逗更使月樱不住呻吟,淫荡浪媚的
狂呼,全身颤动,蜜浆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洋缢着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现
出她所承受着的无比愉悦。
暖湿的肉壁,像是有生命的异物,不规律地收缩吞吐,将整根肉杵紧紧吸住,
夹得我全身打颤,必须加倍用力,才能大刀阔斧地劈荆而行。
香汗淋漓,月樱的拚命地扭动香躯,樱唇一张一阖,娇喘不已,满头金发随
着她晃动身躯,四散飞扬,她美妙的呻吟和肉杵抽出插入的「噗滋」浪水声,使
我更加的兴奋。
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抽插,早把月樱送上了仙境,两条粉白美腿,无力地松勾
在我腰间,娇喘吁吁。我忍下快要发泄的欲望,觉得正面来还有些不够过瘾,便
捏着月樱的雪乳,粗着声音道:「姐姐,你转过来,把屁股举起来!」
月樱的个性保守,可是一旦答应相好,她的配合度却很高;听见我的粗鲁要
求,想再使用那样羞耻的狗交姿态,她脸上烧得飞红,却依言转过身去,低弯下
腰,双手抱树,将一个蜜雪粉嫩的大白屁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
白、滑、圆、嫩、柔,这屁股真是美得难以形容,生平所见的美人,也只有
阿雪的嫩臀能与之比较。我一把捧过来,扒开她的两瓣玉臀,先是狠狠地拍了两
下,然后摸着紧湿的花谷,将肉杵一气直入地挺进这个妖靡的蜜洞,两手则握住
她胸前的一对白玉乳桃,狠命抽插!
「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淫荡了,如果莱恩看到你被干得这么快活……会不
会颁感谢状给我?」
「啊……别说这种话……啊……好深啊……都到……到顶了……喔……这种
时候……别提起莱恩……别提起我丈夫……」
随着热情迸发,月樱下身的蜜浆愈流愈多、娇喘声愈来愈高,周身不住沁出
香汗,虽然搂起来颇为滑溜,但反而更让我的征服感狂升,肉杵强悍地在月樱娇
佣无力的裸体内迸出,从后面干得她浪态纷呈,一双手更是在她玉乳上快意地捏
揉着。
树干晃荡,茂密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不知有否惊动远处的人群,但
我们却在这样的情形下,情绪越益亢奋。
「姐姐你不喜欢听这些话吗……可是你好像比刚才更兴奋了……奶子更软,
流的水也更多了……呵,如果这样能让你快活,下次就让莱恩在旁边看,看看你
这背夫偷汉的淫妇,会不会更浪些?」
配合着口中的言语,我这次的发泄,可比之前勇猛得多。随着肉杵愈来愈深
入,我感到欲火炽烈、不可遏抑,手上揉搓的力道又强又猛,弄得月樱连连娇呼,
虽然想抗辩,但高潮已如海涛一般,将理智淹没,让她只能拚命扭腰,将大白屁
股顶出去,弓着身子,在我身下追求更高亢的快感。
「小弟……啊……我……姐姐……快不行……了……腰好……好酸喔……啊
……啊……啊……我不行了……」
树木摇动,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月樱前后扭摆,带动她一对雪白丰腴
的32C乳房,来回摆荡着,晃得我神魂颠倒,双手紧紧握住,像是摘采两颗成
熟的蜜桃,尽情地揉搓抚捏。
「啊……美……美死了……唔……好……啊……为什么……淫妇可以这么舒
服……嗯……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
……我要……我要疯了……唔……」
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中载浮载沉,月樱摇晃着长长金发,抖着C罩杯蜜乳,
雪臀飞摇,呻吟中竟然欢喜得带着哭腔。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樱花谷内的壁肉突然猛烈抽搐,我的精液阵阵涌出,在
月樱体内肆虐的肉杵才终于抖颤起来,把滚烫的生命精华注入她体内。
第三章十日之约
说我不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大概没什么人会相信,不过,我确实不是一个为
了色欲而失去理智的色鬼。
在月樱眼中,我或许还是那个长不大的顽童,学不会成年人的稳重。所以,
这么短的两天之内,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顾时间地点、冒着被人发现的危
险,享受偷情的乐趣,如此不体贴她的行为,都可以用「血气方刚」、「顽皮胡
闹」的理由解释过去。
月樱理所当然地会这样解释我的行为,而我也很乐意利用这样的保护色,来
松懈她的戒心。事实上,如果我是这么一个被色欲控制理智的蠢狗,那么别说在
南蛮生存,早在阿胡拉玛之战,我就被血魇死人妖给肢解宰掉了。
在连续几次尝试挽留都失败后,我前几天有了一个念头。如果照这样下去,
我不可能往高攀到月樱的世界,只会与她距离越来越远,那么……如果我没法往
高处爬,要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就只有让月樱往低处走了。
月樱姐姐,这个我所慕恋的女性,心灵温柔纯洁,是最吸引我的地方,然而,
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有着一个女人所会有的情与欲,只要善用这些东西,应该
是可以让她改变的。
任何背夫偷汉的女人都会有罪恶感,荡妇淫娃也不例外,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我一再与月樱公然偷情,除了撩拨她本就敏感的肉体欲望,更是为了让她意识到
自己在偷情的事实,在肉欲的欢喜中,逐渐增加罪恶感。
罪恶感,还有对于欲望的沉溺,都是极为沉重的东西。虽然初时可能甜美而
刺激,但时间一长,那份沉重就会逐渐压垮人们的身心,让人不能负荷地往下沉
没,成为堕落的开端。要是这份罪恶感击溃了月樱对丈夫的承诺与忠诚,她就会
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留在阿里布达吧?
这个方法并非什么正道,但我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居然得对
月樱动这种黑暗手段,这件事多少让我有些挣扎。然而,比起这份难受,必须眼
睁睁看着月樱离我而去的痛楚,更是严重得多,让我很快就在这方面下定决心。
我现在只担忧一件事,堕落与沉沦是一个渐进式的过程,需要时间来催化,
但我目前最欠缺的,也就是时间。如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实施,成功的把握自然
高一点,现在才来使用这手段,时间怎么说都太赶了,要是在这过程结束之前,
月樱就离开阿里布达,那我岂不是为人作嫁,愚不可及?
更何况,还有两个问题,像毒蛇一样不住噬咬我忌妒的心灵,也是影响这个
计画的成败要素。月樱身后隐隐露出的黑暗面、她在萨拉城里的过去与那个旧情
人,这两个我迄今仍无法掌握的变数,很可能令我的图谋功败垂成,尤其是当我
想到莱恩不近女色,月樱的处子之身,可能就是被那个与她有婚姻之约的情郎夺
去时,我就气得无法保持冷静。
不过,我的焦虑却在今天出现了转机。
月樱更衣之后,没有急着离开,反而与我牵着手,在树林中漫步,问起我茅
延安如此自信的根据。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茅延安刚才的丑态全告诉她,取笑一番,但想到月樱
是如此善良温柔,如果知道和平会谈终成破局,心情一定大受影响,所以就改口
说,我已经知道茅延安的计划是什么,那确实是非常有可能成功,只不过我答应
过他不能密。
当我说着这些保证,月樱美丽的脸庞上,明显地露出欢容,我在同感欣喜的
同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心里响起,像是恶魔的耳语般,点醒了一个我之前从没想
过的念头。
「诈骗之道虽说千变万化,但万法不离宗,最主要的道理,仍然是抓住对方
的心理弱点,让他心乱。」
什么是心理弱点?那就是对方真正在意的事物。由于在意,愿意为这些事物
付出与牺牲,所以会形成弱点。那么,月樱对于和平会谈的在意,是不是也可以
利用呢?不管她是因为心地善良,还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理由,总之她确实对这和
平会谈很在意,横竖我别无他计,为什么不趁机放手一搏?
打着这个主意,我眉间骤现忧色,很担心地告诉月樱,虽然茅延安的计划成
功率很高,但那是指一切成功的情形下,之间的过程必须要牺牲许多东西,这些
部分能否成功,其实还有很大风险,照我看,情形实在是很不乐观。
果然,我才这样一说,月樱就出现了愁容,要我尽量帮着茅延安成事,如果
有需要,就尽管向她与莱恩开口。
「大叔已经夸口,绝不接受外力帮忙,姐姐你这一帮,岂不是反而害他输了
赌约?」
「莱恩已经有了准备,只要茅老师能协助完成会谈,就会把贤者手环相赠,
所以请不用在意其他细节……」
「那可不行,赌约就是赌约,政治人物一向说话不算话,我怎么知道莱恩会
不会过河拆桥?而且我还打算再增加赌注呢。」
听我说要增加赌注,月樱的忧愁变成了微现怒气,轻声道:「……小弟,这
有点过份了吧,连巴菲特家的继承之证都赢走了,还嫌不够吗?姐姐不希望你变
成一个被贪婪遮蔽理智的人。」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个什么贤者手环,居然是巴菲特家的传承之证?说得
明白一点,就是代表家主地位的宝物,这个死茅延安,就算再怎么喜欢,人家的
传国玉玺也可以拿来赌吗?即使赢到了手,也是后患无穷啊!
尽管心里大骂不休,但有些事再怎么对不起都要来一次了,我严肃着表情告
诉月樱,贤者手环是茅延安的目标,但我的目标却是不同,假如和平约定能在十
天内缔结,我就要向莱恩索取他从不珍惜的美貌妻子。
「小弟,你这是说……」
「是的,姐姐。我已经说过,大叔的计划要成功,要牺牲不少东西,姐,难
道你只希望别人牺牲,自己毫不付出吗?你以前不是这样教我的。」
或许是我说得太过义正辞严,月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着头,轻轻道:
「小弟,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勒索。」
「不是像,姐姐,我确实是在勒索,因为我知道除了这样,我再也没有办法
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像大叔只能利用这机会得到贤者手环一样。我说过实行大
叔的计划需要风险,甚至危及生命,假如我真的注定要死,那么我希望至少能以
此生最大的梦想,来当我出生入死的动力。」
我激动道:「所以,姐姐,你愿意做这样的付出吗?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内,
帮莱恩完成这个和平会谈,你愿意在会谈之后与莱恩离婚,回到阿里布达吗?」
这个之前令我费尽心思,却仍无法令月樱动摇分毫的问题,就像是一座难以
攀越的高山,镇压在月樱的理智之上,她口唇颤动,面色苍白,直过了好一会儿,
都无法说出半个字句。
我紧绷着神经,等待着她的回答,心头何尝不是猛跳如鼓,但脑里却是明白,
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我……我答应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抉择,是我太心急了,你的拒绝只是……」
「我说我答应。」
「咦?」
在我写满不信的惊讶眼神中,月樱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答
应你,只要你在十天内让和平会谈成功,我冷月樱就和我的丈夫离婚,回到阿里
布达……这样子可以吗?」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即使伊斯塔向阿里布达投降,我都不会有现在的意
外。从月樱回国至今,花了多少时间心血都没进展的难题,一下子豁然开朗,这
实在使我相当错愕,没有几分真实感,直到月樱纵体入怀,让我结实搂着她柔软
的香躯,我才从惊愕中回到现实。
像是被迫做了一个很大的决断,月樱眼中的苦痛令我黯然神伤,但想到只要
能完成约定,就能从此与这美丽姐姐甜蜜地双宿双飞,心里却又洋溢满一种几乎
要飞跃起来的情绪。
所以,突然之间问题只剩下一个……发现自己已经吹破牛皮的我,要怎么去
搞定这他妈的和平会谈?
「一人之力,十天之内,不成合约,不留人头!」
我不像茅延安那样有许多朋友,即使我去找光之神宫,也不会有人肯帮忙我,
所以「一人之力」不是夸口,而是不得不然的结局。
至于十天之内……反正多给我十年,我也一样不可能做到的事,十天和一百
天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总归到了最后,我确实是没有能力完成这个打赌,所以必须要找外力帮忙。
历史的明训,人类在面对太过困难的处境时,都会向恶魔的邪恶之力求助,我自
然也不会例外。
茅延安诡计多端,平时又总是一肚子坏水,倒也算是恶魔一名,可是这家伙
正忙着抱我大腿想偷渡,自身难保,找他只是一起完蛋,就算我真要偷渡开溜,
也是独自逃跑,怎会找他?
既然不找茅延安,那我要找的,就是另一个恶魔,一个阴险恶毒、口蜜腹剑
的女恶魔,菲妮克丝。
我回到爵府,暗中召唤出菲妮克丝,在一阵令人头晕的烟雾消逝后,打扮艳
丽妖媚的菲妮克丝,出现在我面前。
这次的艳装很有金雀花风格,一件镂空低腰的喇叭长裤,紫色裤管内外两侧
有开衩,要用缎带绳结绑起来,配上肤色的丝质丁字内裤,毫不吝惜地让人把贪
婪目光顺着修长美腿,直盯到那雪白的小香臀,险些就错以为她骚得没穿内裤。
上身则是穿着是同色系的肚兜式上衣,布料上点缀着红色亮片,侧面隐约露
出她D罩杯的雪白胸部,穿着起来非常的性感,让我有好一段时间,除了眼睛冒
火、鼻孔喷热气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出乎意料地,当我终于冷静下来,说出请托,并且以预备许愿的决心,想委
托她帮我完成时,这个一直努力引诱我许愿的女恶魔,却一脸难色地拒绝我的愿
望。
「怎么可能?帅哥哥,你把我当作是什么啊?别说是恶魔,即使天上神明也
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可真是迎头一记重击,如果连向恶魔许愿都无法搞定,那我可当真不知道
还有什么外力能助我成事了。不过,当我向菲妮克丝质疑起她的能力,这个浓妆
艳抹的妖女,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说她本来就只是个中阶恶魔,能力有限,最近
又上头没有特别促销方案,哪能做到这么大的愿望?
但这阴毒的恶魔很快就露出真面目,她一扬手,那本又厚又重的万页恶魔契
约书,漂浮出现在她掌上,迅速地自动翻页,像是在查找些什么,最后她指着里
头的一页,微笑说话。
「……真的要做也不是不行,但是根据条文,一个愿望不能做那么多事?帅
哥哥你体谅好妹妹一下,大家各退一步,一个国家一个愿望,只要你肯把愿望分
开来许,三个愿望,我是可以帮你处理掉伊斯塔、索兰西雅、罗赛塔啦。」
「哦?听起来还真是便宜我,不过,我还剩几个愿望可以许?」
「嗯,五个愿望里头,一个是帮你把那个笨笨的大奶狐女绑在身边,一个是
帮你干掉了蛇女报仇,所以还剩下三个。哥哥你干脆爽快一点,一次把三个愿望
许完,妹妹就可以在地狱底层每天喝咖啡了。」
因为许尽愿望,被取走灵魂,拘禁到地狱底层,与烈焰、冰山、惨嚎、鲜血
为伍,永远不得轮回解脱……这还真是一副他妈的理想蓝图,我要是会蠢得答应,
那就有鬼了。
虽然我愿意为了得到月樱,而作出重大牺牲,可是三个愿望一次许掉,我立
刻完蛋,就算得到了月樱也没机会享受,这种牺牲有何意义?我不是阿雪,也不
是方青书那傻蛋,这种蠢事我是不干的。
这笔生意眼看谈不成,菲妮克丝又重施故计,将她雪白丰腴的身体,像是一
尾灵活的美女蛇一样缠上来,轻声腻语,央求我为她的业绩考虑。
我已打定主意不让她得逞,但是有一个这般美艳的丽人儿投怀送抱,尽管骨
子里是个又贱又烂的恶魔婊子,我却没理由不顺手占些便宜。趁着她贴在耳边说
话的时候,我毫不客气地伸手袭胸,绕过那件肚兜式的暴露上衣,从边缘探进去,
捧攫住那颗雪白浑圆的香乳。
「喂喂喂,怎么好像比上次又圆了一点?平常的女人,都是被她们的男人按
摩大的,你最近是不是拼命拉生意,被按摩得太凶了啊?」
「没办法啦,男人个个都是色鬼,尤其是你们大都市里的男人最色,每次话
还没说完,就整个扑了上来,这几天啊,我连穿内裤的时间都没有呢。」
全不介意我的毛手毛脚,菲妮克丝笑吟吟坐进我怀里,不但一双玉臂缠住我
脖子,就连那双结实修长的粉腿,都大剌剌地勾在我腰后,以一个男女合欢的挑
逗姿势,将她充满弹性的浑圆肉臀压在我大腿上,配合着她最后一句话,让我不
禁充满遐思。
「男人不好色,你怎么去勾引他们出卖灵魂,哪有业绩?别的女人怕男人上,
你却是唯恐男人不上,少得了便宜又卖乖了。」
为了稍熄大腿根燃起的火焰,我口中嘲弄,手里却搓玩那对柔软而高耸的香
乳,在肌肤轻轻的颤抖中,蓓蕾开始变硬,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
「哈哈,和你说话真是有趣,约翰,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客户关系,说不定我
会喜欢上你喔。」
腻声娇语,艳魅的凤目中波光流转,没有半分羞怯,自有一番骚媚入骨的风
情,令人心痒难耐,几乎忘了艳光之下的杀机。假如被恶魔迷得神魂颠倒,失去
理智,那么不待愿望许完,猎物就要没命了。
我口中嘿嘿淫笑,手里把玩着这双娇嫩而又圆润的奶子,心里却极力维持理
智。菲妮克丝是个很迷人的女性,从头到脚,简直是魔神为了媚惑男人而创造的
理想淫梦,我想大概很少有雄性动物能对她不起冲动,但是,我毕竟是个「见过
世面」的男人,可以藉着回想起更美的美人,来压抑这股冲动。
菲妮克丝很美,可是和四大天女比起来,还是有一段明显差距,我微微闭上
眼睛,脑里浮现阿雪和月樱的绝色仙姿,洁若冬雪、清如秋月,不属于世俗凡尘
的至美,像冷泉般洗涤过心头,本来在小腹焚烧的欲火,立刻被熄灭下去。
艳丽的脸庞,仍有着性感的魅力,但较诸月樱、阿雪纯出自然的倾城仙姿,
就显得俗媚肤浅,尤其是那紫色眼影、血红口唇、胭脂面颊,近距离看久了,越
发觉得这种浓妆俗不可耐,再想到她肉体下的那颗邪恶心肠,怀中所抱彷佛不是
美人,而是一堆发臭的腐肉,教人恶心,我险些就把她一下子推出去。
再睁开眼,我知道自己眼中已经不见色欲,而是回复了清明。因为菲妮克丝
明显地动作一顿,像是受到挫折一样,讶异地看着我。
能够用这样的定力,抵抗菲妮克丝的媚惑,在我与她的交手中,倒是很难得
的一胜。我冷笑着,把手从温暖柔软的雪乳中抽出,抚上菲妮克丝的面颊,想要
狠狠地嘲讽几句以示报复,却在碰到她面颊的刹那,心里没由来地剧烈一跳。
这是多么娇嫩幼滑的肌肤啊!吹弹可破,触手生温,比刚刚拨壳的水煮鸡蛋
更要滑嫩,更为白皙,在我触碰到的那瞬间,就引走了我的注意,令我迷醉。
虽然已经与菲妮克丝有过数度肌肤之亲,但每一次在她的媚惑魔力影响之下,
我就像吃了春药一样亢奋,频频需索,只注意她奶子够大够圆、屁股会摇会浪,
尽快欲了事,从没想过要细细欣赏,更难以想到当我在清醒状态下,触碰她的肌
肤,居然会造成这么强烈的感觉。
这么晶莹娇嫩的如雪肌肤,如此地引人爱怜抚摸,又怎会与丑陋扯上干系?
我心头止不住地狂跳,尽管明知道不管多美的东西,都是恶魔诱惑人心的掩饰,
但一种超越色欲的情感,让我忍不住轻抚着菲妮克丝的雪颊与红发,平和发问。
「真奇怪,你的肌肤那么好,为什么要抹一堆化妆品?画这些浓妆,抹成猴
子屁股似的,都快看不出眼睛和嘴唇了,这样子难道会比原来漂亮吗?这样子的
化妆,只会遮掩你应有的美丽啊。」
被我这一说,菲妮克丝的艳色,顿时染上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不、不行啦,如果不化妆,我根本就不能出来见人了,我的样子很难看
……」
我微微一怔,心里也不知道菲妮克丝卸妆后的面孔是怎样,确实我是知道有
些艳女,不化妆的时候,看上去简直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母恐龙,让人恨不得立刻
为世间除此丑类,但是,我总不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得换句场面话。
「怎么会呢?下次找个机会,别化妆就上街,你一定比现在更漂亮,说不定,
魔鬼身材之上,也有张天使面孔呢。」
「胡、胡说八道,我和天使有什么关系。」
说来真是很难得,从认识至今,我和菲妮克丝每次见面都是钩心斗角,彼此
猜忌,从来也不曾见过她这等模样,不但没了往常的火辣大胆,甚至还有几分小
女儿家的腼腆姿态,看在眼里,确实是另一种魅力,我忍不住就凑上前去,不吻
她涂得血红的面孔,而是拨开她的长发,在粉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唔……」
似是想不到我会这样偷袭,菲妮克丝的反应异常激烈,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
娇躯的颤抖,勾缠在我后腰的双腿,更是勒得紧紧。
之后,我们有好一会儿,就这么紧密地相拥着,静静地不发一语,聆听着彼
此的心跳与呼吸,直至最后分离。
在分开的刹那,我竟然感到不舍,想要多搂住这具香软的女体,多呵护片刻,
只是强行忍了下来。
「喂……帅哥哥,有样好东西便宜你,要不要听听看?」
当我还在心神不宁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重新回复那妖冶艳丽的风情,趴在
我肩头,像是挑逗似的说话。
「我今天啊,心情很好喔,刚刚我想起来,最近有个特别酬宾活动,虽然我
不能帮你完成心愿,但还是可以给你一点小礼物喔。」
「什么礼物?我可不要练了会出问题的武功秘笈。」
「不是那种东西啦,诺,你把这个拿去看看,多多少少可以帮到你一点忙吧,
我们恶魔啊,是很为顾客着想的,可是我也要警告你,福兮祸所倚,你如果收了
这份礼物,说不定会另外惹来一些祸事喔。」
菲妮克丝娇笑着,用两指沾染了她的唇印,在我额头上轻敲了一下,我脑里
一晕,再睁眼一看,已经不见这女恶魔的身影,而我膝上放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
袋。
管他会有什么祸事,我现在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多想,我急忙打开
牛皮纸袋,拿出里头又厚又重的一大叠东西,仔细端视,片刻之后,惊喜地跳了
起来。
这里头所能帮到我的,绝不只是一点点的小忙而已。
「臭婊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经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实告诉你吧,你
这臭婊今天已经大祸临头了。」
这么爽快的话,我每个月总要说上几次,每次说都痛快淋漓。脑里假想着冷
翎兰就在面前,让我这么趾高气昂地骂着,最后再颜射在她脸上。不只是我,萨
拉城里过半的男性,恐怕都有过相同的幻想,因为冷翎兰这个高傲的冰山美人,
确实很能刺激男性暴虐的一面。
不过,尽管过去已经说过许多次,但今天却是我把这话说得最爽的一次,面
对的目标不是墙壁,不是桌面,不是某个貌似的妓女,也……不是冷翎兰。
被我指着鼻子说话的美人,是来自黑魔导之国的魔女殿下,领导着整个伊斯
塔使节团的首脑人物,「紫伶水仙」娜西莎丝,正在我的张狂指喝下,目露凶光
地看着我。
一刻钟前,我来势汹汹地闯入伊斯塔的使节馆,指名要见娜西莎丝。那帮伊
斯塔浑蛋用深刻仇恨的眼神瞪着我,带我去见他们的首领。
我与娜西莎丝单独会面,没等她开口,我就抢先一拍桌子,重重地说了这句
话。事发突然,就连娜西莎丝也被我吓了一跳,但她接着就回过神来,出言耻笑
我大言不惭。
「想要吓唬我吗?如果想要和我谈判,你得让莱恩·巴菲特亲自来,你以为
自己算是什么东西?慈航静殿的掌门吗?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吗?你能代表什么?
你就连阿里布达都代表不了,怎够资格与我谈话?」
别看这几句把人贬低到极点的轻蔑话语,那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娜
西莎丝这妖女见人说鬼话,要她这么赤裸裸地表达真实感受,至少莱恩、冷翎兰
就绝对做不到。
本来娜西莎丝初到萨拉时,还对我有几分戒心与好奇,但经过几次接触与交
手,她自认已把我的底给摸清,知道我无论在武功或魔法上,都不能威胁到她后,
就明显表示出很轻蔑的态度,而我正是要利用这点,让她栽上一个大跟斗。
「哈哈哈,告诉你吧,莱恩胜券在握,才不屑与你这种婊子饶舌多言。至于
你们昨晚干了哪些事,慈航静殿已经全部告诉他了,你们等着完蛋吧。不过,他
现在把与你们谈判交涉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我,算是给你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娜西莎丝对我抛出来的消息,并非一无所动,但她还是以高姿态还击,表示
说没什么好谈的,顶多大家一拍两散,伊斯塔和索蓝西亚大可调转头去,与黑龙
会合作,远比和贼秃与伪君子联盟划算,对伊斯塔来说,这才是上上之策。
「哦?是吗?也许这对伊斯塔来说真是上上策吧,但是对你娜西莎丝来说,
这却绝对是下下策啊。」
「你这算什么?威胁我吗?还有什么无知的话可以说出来让大家笑啊。我劝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否则你大摇大摆进入驿馆,要是用块白布盖着出去,那就不
好看了。」
「不敢当,你要是笑得出来,那就请便吧,我刚刚得到了消息,伊斯塔国内
已经在暗中与黑龙会接触,如果双方真的联合成功了,第一个被整肃的,就是你
娜西莎丝。」
这句话说完,娜西莎丝本来斜睨鄙视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凝重,而我则顺
势抛出了一叠由怀里掏出的资料,重重地掷在她面前。
第四章五百年前
在我的计划中,当我把这些资料抛在娜西莎丝面前,她会做一个动作,只要
她真的作了,这件事的成功就有谱了。
果然,我才把话说完,资料一扔出去,只约略瞥见资料上文字的娜西莎丝,
脸色大变,刹那间出手如风,拍碎了旁边灯柱上一颗像是摆设似的红珠。
「哎呀,真是吓人啊,什么东西突然被打破了?大蚊子吗?」
这句话当然是嘲弄。像这样子的接见与谈话,以伊斯塔人的阴险,怎么可能
不从旁偷录下来,甚至直接偷听偷窥?但是,讨论到这么切身厉害的问题,我不
信娜西莎丝会大方地让别人旁听或纪录。
接下来的谈话,就是我让娜西莎丝了解我所知道的东西,也就是一定程度的
摊牌。伊斯塔与黑龙会开始勾结联系,我并不意外,虽然娜西莎丝在这次会议上,
表现得对黑龙会极为仇视,但这些黑魔导师专门讲究损人利己,为了至高的利益,
就算与昨天的仇敌联手又有什么大不了?况且,正如娜西莎丝说的一样,倘使说
我不能代表阿里布达,那她又能代表多少的伊斯塔主流?
我到昨天才知道,原来伊斯塔内部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黑龙会乃是虎狼之
辈,不能与虎谋皮,应该联合大地诸国,先行讨伐海上的黑龙会;一派却认为黑
龙会始终也是黑魔导一脉,双方都是黑暗中人,应该相互结合,共谋霸权。
而令人错愕的是,一直被我们称作魔女、妖女的娜西莎丝,居然是强硬主张
排除黑龙会的那一派。尽管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利益考量,才这么主张,但在政
治光谱上,她确实是我们这一边的同志。
和平会谈进行至今,变数一个接一个,不管是五大强国中的哪一国,都在苦
恼着今后的抉择,伊斯塔自然也不例外。当娜西莎丝未能有什么「杰出表现」她
在国内的政敌就趁机与黑龙会联系,只要双方先一步谈妥,娜西莎丝就会被召回
国内,虽然表面上可能只是申斥一番,不过白痴都想得到,在那种功利至上的黑
暗国度,娜西莎丝很有可能被落井下石,被伊斯塔给暗中处决,作为向黑龙会表
示诚意的祭礼。
我说出这些情报,娜西莎丝一开始还想否认,但是桌上的那些资料,无论言
语纪录、时日数据,写得清清楚楚,别说阿里布达军部没有这么精密的情报,恐
怕就连娜西莎丝自己都没有,事实俱在,怎么强辩也是无用。
茅延安说过,要交涉、威胁,都是必须要先抓到对手的弱点,趁隙逼迫,这
样才能发挥效果。我能这么对付娜西莎丝,这份资料帮了大忙,而看她眼中的困
惑神色,我想她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这份资料居然是女恶魔的酬宾活动。
之前娜西莎丝就是毫不作伪地与我说话,现在话题骤转,变成这么牵涉生死
的大事,根本来不及变换心态,心防顿时露出一丝空隙。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
的女中枭雄,一察觉到这点,立刻就转了表情,索性要我把话明说,大家直接摊
牌。
「好,够爽快,不愧是伊斯塔的魔女,我就直接把话说明了吧,为了符合贵
我双方的利益,我建议……」
我开出来的条件,并非是信口开河,而是昨晚与茅延安确实讨论过,预估莱
恩也不会反对的条件,内容包括了一些通商、解除经贸制裁、货币与关税方面的
优惠,甚至还画了个大饼,表示伊斯塔可以在国际联盟成立后,占有哪些哪些权
利等等。
但是茅延安也说,这些东西虽然颇具诱惑力,但那只是当娜西莎丝同意联盟
之后,用来让她足以向国内交差的优惠,可是最重要的大前提,要打动娜西莎丝,
这些利益却还不足够,所以我只能凭着菲妮克丝给的资料,希望藉着她自身的利
害安危,来让她同意我的建议。
可是,我还是犯了一个错误,或者该说是,我的实力终究不够,不足以恫吓
慑服娜西莎丝这样的辣手角色,虽然掌握到致命情报,使用起来的压迫感却不够,
当她从震惊中慢慢镇定下来,眼神里闪烁着狡狯光彩,我就知道自己的优势正一
点一点地失去。
「说完了吗?我不得不承认,今天之后,伊斯塔对你的评价要重新估计,法
雷尔世家的男人,确实是不可小看。」
斜斜地侧躺在一张凉椅上,娜西莎丝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深紫色丝袍,柔顺
地贴在她姣好的身段上,从这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见她高耸坚挺的乳房,两个
浑圆饱满的肉球,随着呼吸相互推挤,压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看得人呼吸都急促
起来。
可是,身体虽然觉得火热,心里却冰冷下去,因为娜西莎丝已经回复成平时
的冶艳模样,好整以暇地玩弄着发丝,这显示我将不再具有任何优势,一切只能
等待最后的答案了。
「你的条件确实还满吸引人的,可是,这些好处都是针对伊斯塔,和我没什
么关系,没什么吸引力呢。」
「那……有什么礼物能够表示我们的诚意,让娜西莎丝小姐改变主意?」
「这个……倒也不是没有呢。」
娜西莎丝的话让我为之大喜。只要她肯开条件,天大的难事也有莱恩去办,
最怕就是她不为所动,让我们如同老鼠拉龟,找不到入手地方,那就真的束手无
策了。
「能满足我的东西很简单。净念禅会造出的生物兵器,威力太过强大,我信
不过,如果要伊斯塔加入联盟,至少伊斯塔要能掌握同样的技术,尤其是如何驾
驭那些生物兵器的技术,否则我们如何能安心?」
彼此都是聪明人,我立刻明白了娜西莎丝的意思。伊斯塔始终是强者为尊,
讲究实力的黑暗国度,再没有比强大实力更能确保自身的权位,只要掌握了净念
禅会的生物兵器技术,国内的反对派就动不了娜西莎丝,那不管伊斯塔得益与否,
她都会是最后赢家。
特别是,她刚刚特别用重音指出来,自己真正想要的,并非是制造那些巨怪
的技术,而是操控与毁灭那些怪物的技术,也就是那头蛇蝎美人的修练技术。对
一个魔法师来说,那头蛇蝎美人远比蝎型巨怪更具诱惑。
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没有把握莱恩会否答应,如果不会,那我信口开
河根本没意义,反而会浪费好不容易开拓出来的交涉管道。
「这个……我想我现在并无法……」
「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藉此刁难你,因为决定这件事的关键,
不在金雀花联邦身上,而在你身上。」
娜西莎丝从软榻上半坐起身来,似笑非笑,看着我道:「我要的东西,不一
定是净念禅会的蛇蝎魂兽,事实上,我对你那天所使用的召唤兽更感兴趣,如果
你能让我满意,那么要我改变心意,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知道……」
娜西莎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短暂考虑后,她神秘地一笑,展眉道:
「以我的立场,本来不该告诉你这些事的,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慈航静殿
的贼秃早晚会知道你的秘密,与其让你傻头傻脑地被他们利用,大家干脆一拍两
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有多少价值。」
本来我是要来谈判的,可是现在立场似乎倒了过来,娜西莎丝以严肃的表情,
很正经地问我一个问题。
「告诉我,谁是世上最强的人?」
这个问题,大地之上只怕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就是五大最强者。至于五大最
强者中以谁为尊,由于欠缺可信的实战纪录,无法给出答案,事实上,也正是因
为搞不清楚谁最强,所以才会并列为五大最强者的,如果要细分,那是有办法分
出「兽人第一强者」、「最强的刀客」、「最强的剑手」之类的称号,但总体来
说,在现今的大地,确实无法由某个人独占最强的称号。
「不错,当今世上确实是以这五位强者为最强,那么在他们之前呢?还有谁
得到过最强称号?」
这问题的答案我知道,但却很难说出口,因为大地之上九成的武者都知道,
在五大最强者的时代之前,唯一得到最强称号,以无敌姿态纵横大地数十年的男
人,就是我的爷爷,兰特·法雷尔。
可是,爷爷的无敌威名虽然显赫,但却有两个瑕疵。第一,是他长达一甲子
的武者生涯里,合法与不合法的艳事太多,较诸他的无敌战绩,他的「种马」之
名更为人们所熟知,这多少冲淡了他无敌武者的感觉;第二,爷爷的无敌,常常
被比喻为「前三名不在场上的优胜」这也成了爷爷晚年的最大遗憾。
「最强」这种称号,只有在众强者辈出的时代,才显得光芒万丈,假如处于
一个和平的年代,武风不盛,那么不管练得再强,也是得不到应有光彩,因为在
众多光源中脱颖而出的荣耀,是真正经历过考验,而不是简简单单就无敌天下的
孤独。
爷爷最活跃的那几十年,大地之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了不起的武者、魔法师,
所以尽管在爷爷晚年,整个大地没有人能接他七招,但却总是免不了这样的耳语
「兰特·法雷尔的无敌,只是因为他从没碰过真正的强手」亦是因为这个理由,
我们从没有对外夸耀爷爷的武勋,省得被人还赠一句不服气的嘲笑。而娜西莎丝
问了这句话,也让我觉得她是否有意讽刺我?
「最强,这个称号在目前的大地,确实无法被独占,即使问起五大最强者自
己,他们也会各有不同的答案,黑泽一夫的魔法与武功俱皆通神,慈航静殿的正
宗禅门武道,法雷尔一族攻守兼备的玄武真功,这些都有争夺武道上最强称号的
实力,不过,那些都是单指武道修为而言……」
娜西莎丝望着我,慢慢道:「但若不限于武道,而把范围放宽,要确认谁是
史上最强,那么无论是五大最强者中的哪个人,又或者是兰特宗师,他们都只会
回答同一个答案……曾经在五百年前无敌于世,以六大召唤兽横行天下,令大地
留下一页黑暗历史,却也因此结束战国时代的大魔导师,法米特·修·卡穆。」
对于娜西莎丝会说些什么,我已经有点准备,但实际听在耳里,还是免不了
那股震惊,尤其是当她告诉我,这个被称为「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的男人,曾
经在五百年前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时,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
五百年前,那时候的大地,正陷入战国时代,百多个不同的国族终日争战杀
伐,血流成河,尸盈于野,本应只在坟场活动的活尸和死灵,变得随处可见,就
连抬头望天,晴朗朝日彷佛都染上了一层血晕。
当时的混乱状况、战争的惨烈程度,都远非今日所能相提并论,那已经不只
是乱世,而是一个秩序崩毁,人间如鬼域的黑暗时代。自来乱世出英雄,当最具
有攻击力的武术、黑魔法,都是为了求生与不被杀而修练和创造时,那就是一个
能人辈出,留下无数强横绝技的伟大时代。
法米特就是诞生在这样的时代。据说他是个弃婴,被一个恶魔城塞的领主捡
到,由一堆骷髅怪、牛头人、死灵法师给抚养长大,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接触
到魔法,并且随着日后在大地各处流浪的旅程,修为一日高过一日。
据说,法米特前半生漫游无定,足迹遍布天南地北,与云鞍风马为伴,不愿
牵扯进世俗势力的斗争,但由于他心爱的几个女人,最后仍然是被迫改变初衷。
「我无法变成救世的勇者,因为我不懂得怎样去建设,只是个纯粹的破坏者,
但希望……在经过这些破坏之后,人们可以建立一个新的时代。」
以这句化为开端,法米特正式用他鬼神一般的魔法,与他的同伴一起去影响
这个世界,进行所谓的「大清洗」巨大石像兵、都市型立体法阵、超魔龙召唤禁
咒、末日天谴流星雨……为了与法米特对抗,他的对手用尽了一切强大魔法,其
魔法水平远远超越现世,像是能够集结、强化整座都市能量的巨型立体魔法阵,
如今就只能去遗迹里考察研究;纵是伊斯塔七大灵巫合力施法,也只能从九天之
外扯来一颗流星,不可能做到像末日天谴一样的流星狂雨。
武者并没有闲在一旁,为了要干掉这个强敌,他们同样付出了许多努力。除
了使用一些上古神兵,众多骑士、剑手、刀客研究着合击阵法与舍身战术,包括
使用那种把自己所有力量集于一击,一击之后,力尽而死的技巧。甚至有人与魔
导师合作,把自己的肉体与金属矿物结合,又或是引邪鬼魔兽寄居腑脏,把自己
改造成恐怖的狂战士、嗜血斗士。
无比强大的实力,无比坚定的决心,当时的魔导师与武者联合在一起,与法
米特的阵营爆发大战。由于当时发生的一切太过混乱,各国的典籍纪录中,都没
有清楚的记载,只是依稀知道,法米特所独创的魔法,不属于六大魔法体系中的
任何一个,型态上比较接近兽人的召唤术,但杀伤力却比攻击威力最强的黑魔法
更有过之。
这种没人见过的独创魔法,具体的呈现,就是六只型态不同的暗黑召唤兽。
在这六只威力绝伦的召唤兽守护下,法米特淡然步过千灾万劫,傲然站在血腥战
场上。
虽说「大清洗」的对象不分黑白,只问强弱,但执行上却仍是以赏善罚恶为
目标,因为在那个黑暗时代,强的人常常都是坏人。而在法米特正式参与大地争
霸后的八年,无数强悍的武者、魔导师,尽数败在他的手下,只能在追随于他,
或是追随冥府之神中二选其一。
法米特缔造的战绩有多强呢?经过了八年的纷扰战乱,大地上有三个近似金
雀花联邦规模的军事强国被瓦解;传承千载的暗之神宫,首脑与战斗主力在最后
决战中死得一个不剩,残余的几个小角色被逐出海外,令得大地上再没有一个能
够与慈航静殿制衡的黑暗势力存在;大地之上的武者与魔导师,数字锐减至之前
的十分之一,因此而失传的武道、魔法颠峰成就,不晓得有多少。
「……大清洗名符其实,在那之后,大地维持了很长一段平和的日子,因为
经过大清洗之后,大地元气大伤,除了慈航静殿的贼秃,再也没有其他上得了台
面的武力,我们黑魔法术者更是过了百多年备受歧视、驱逐的日子。」
娜西莎丝道:「直到伊斯塔立国于边沙漠,黑龙会崛起于东海,大地才渐渐
有点意思,不再是那群贼秃能够掌控一切的世界。当年大清洗之后不久,法米特
就失踪,再来就是传出他过世的消息,而他怎么制造、控制那六头召唤兽的技巧,
也就此失传,不过……照道理来推,就算传入慈航静殿也是常理,毕竟他们在大
清洗的时候同一阵线,反而为何会传入你手里,这点还真是让我不解。」
我为之默然,当初得到淫术魔法书的过程,本来就是荒唐离奇兼而有之,现
在想来都觉得奇怪,但整本淫术魔法书中,并没有提到什么暗黑召唤兽,顶多就
是叫叫淫兽。
淫兽那种生物可以对抗石像兵、流星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
事。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对于慈航静殿来说,是多诱人又多危险的一
块肥肉,他们绝不会允许另一个法米特出现的。当然,你对我也有同样的诱惑力。」
娜西莎丝的笑意中,散放着使人迷醉的诱惑,尤其是她之后的话语。
「你不是要拿东西来诱惑我吗?还等什么?」
事情的发展,并不在预料之内,但总体来说,还算是朝对我有利的方向发展,
至少在娜西莎丝身上,问题已经得到突破,只不过我必须做出抉择,看看怎么去
满足她的要求而已。
娜西莎丝现在是摆明车马,想要得到法米特的魔法秘诀,而且是不得到绝不
罢休的强硬姿态,看来如果不把法米特的魔法交给她,她是绝对不会在合约一事
上让步。
问题是,她爱怎么在梦想中画大饼,那是她的事,我手里的淫术魔法书中,
可没有一语一字谈及什么暗黑召唤兽,就算我当真舍得将淫术魔法外传,那也与
她想要的东西差十万八千里,双方一交涉就会破脸。
况且,我又不是白痴,如果我真的把东西交出去,为了独占秘密的娜西莎丝,
一定会设法杀人灭口,那我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这种赔本买卖做不过,做不
过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主意,但我的心情却很快慰,因为才只第二天,事情就有
了重大进展,虽然娜西莎丝这一关不好过,但是茅延安这家伙诡计多端,与他商
量一下,该是可以用些骗术瞒天过海的。
伊斯塔这边有了突破,那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索蓝西亚了。伦斐尔这个精
灵王子看似脑子不正常,但却委实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菲妮克丝给我的资料,
到底能不能对他起作用,这点我殊无把握,只有试试看才知道了。
「暗黑召唤兽……真有那么强的东西就好了,如果我有那种东西,还用得着
在这里辛苦混日子?」
娜西莎丝的话,对我确实造成不小的震撼。想像法米特当日的绝世威能,既
然有办法瓦解那时候最强大的三个军事大国,又能消灭暗之神宫,那当然也能在
今日的世界瓦解金雀花联邦,消灭光之神宫,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无怪乎会被
认为是「史上最强的男人」可是,如果说他当时所使用的就是淫术魔法,那我为
何无法从淫术魔法书中,感觉到类似的威力?除了什么淫兽、淫虫之类的东西外,
魔法书中最后的技巧,就是地狱淫神,然而,我之前几次试用地狱淫神的魂兽,
杀伤力却不如想像中得大,耗损的体力也比预期中大,并不是什么很好用的绝技。
要是我真的有什么暗黑召唤兽,那我会不会……虽然只是空想,但这假设还
真是非常诱人,我着实呆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转入云阳大街,才被马车外的吵
杂声音给惊醒。
原本我是想要采购一些器具,所以才命驾车的车夫开到云阳大街来,不过抵
达时这边似乎比平时更为热闹,好像有什么事正吸引人们围观。
(真古怪……是哪家店在大特价吗?
我好奇心起,命车夫缓缓把马车驶入,从连串木珠编成的帘子往外看,却见
到一幕几乎令我怒发冲冠的情景。
预定中的下一个谈判对象,伦斐尔·格兰纳斯·斯特丁,索蓝西亚第二王子,
正好整以暇地在这里逛大街。
他喜欢逛街,这点我管不着,但他逛街却不是独自一人,而是携伴同来。很
不巧,与他同行的那个女伴,我不但认得,而且还很熟,熟到我险些气得一把就
掐住车夫的喉咙。
橘红色的火亮长发,尖细竖直的精灵耳朵,娇小的纤细香躯,被包裹在一袭
整齐的浅蓝军服内,肩头的刺绣图样,说明了她目前担任高阶军官的事实,不过
当她偶尔摘下眼镜,一面擦拭、一面绽放笑靥,却只让人意识到,她是一名很美
丽的精灵少女。
冷翎兰麾下的技术总监、备受期待的创师新星,在索蓝西亚第二王子的陪伴
下,来逛云阳大街,提领日前订购的物品。这个消息不仅足以成为新闻,甚至他
们两人本身的相貌,就是吸引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在众人当中火冒三丈高的
我。
(妈的,这个精灵小白脸,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还居然胆
敢挖老子的墙角,如果不报复回去,我以后还用做人吗?
织芝本来就是索蓝西亚极欲争取的目标人物,上次还为此发动突袭行动,伦
斐尔会亲自出马,可说是毫不为奇。远远看见织芝站在他身旁,笑得甚是开心灿
烂,而伦斐尔一改那日在演说台上的豪迈形象,一言一笑,极是斯文典雅,恰到
好处地表现着对女性的体贴,这一幕自是引起旁边人群不住低声赞叹,就只有我
一个人快要在马车里气炸了肺。
「车夫,打到回府,东西不用买了。」
气愤地向车夫下令,我直接回转爵府,预备和茅延安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利
用手上的现有资料,对伦斐尔还以颜色,来报复他挖我墙角、动我女人的恶毒行
径。
马车行出几条街,突然停了下来,我探出窗外一看,前头有一支队伍经过,
所以马车才停下等过。那支队伍里头的一人看见马车,便命令队伍先走,她本人
则策马往这边过来,却不是冷翎兰是谁?
我吃了一惊,眼下诸事忙成一团,这个刁钻婆娘可千万别挑这时候来找我麻
烦,连忙命令车夫,改把车拉进旁边的小巷子,避避风头。命令才一下,我心念
一转,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从那日山庄遇袭后,织芝受到严密保护,不与外界接触,连我都找她不着,
伦斐尔是怎么找到她,而且还能与她公然外出逛街的?这些事冷翎兰不可能不知
道,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形,就是这一切都经过冷翎兰批准,是她准许织芝外出露
面的。
莱恩那边所遇到的困境,冷翎兰多少也该得到风声,现在金雀花联邦与阿里
布达同坐一条船上,和议不成,金雀花联邦固然蒙受损失,阿里布达也会陷入尴
尬处境,那么为了争取索蓝西亚的支持,织芝就成了一个奇货可居的存在。
(好啊,居然给我用这种技俩,大家走着瞧吧……
我心里暗骂,正要让车夫加快速度,从巷子另一端出去,冷翎兰已经像旋风
一样,急驰拦在巷子前头,挡住了出路。
冷翎兰来得很快,护卫在马车周围的卫兵、驾车的车夫,都被她吓了一跳,
而当她冷冷的眼神扫过,甚至不用多哼一声,这些闲杂人等就自动离开,半句话
都不敢多说,快步跑开,那种静静地迅速消失的样子,让人想起了夹着尾巴溜跑
的败狗。
从这个角度说来,冷翎兰或许不只是最令萨拉男人勃起的性幻想对象,也是
最令他们勃起不能的大冰山,特别是,对于一些胆量较小,又长年处于她军威之
下的士兵,冷翎兰身上的气质已经不只是冰傲,而是肃杀之气了。